《青少年健康杂志》(Journal of Adolescent Health)2017 年61卷第4期特刊发表了我所与全球15个国家合作开展的由WHO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牵头的全球小年龄青少年研究项目相关论文,探讨性别规范与健康的关联(Yu C, Zuo X, Blum RW, Tolman DL, Kågesten A, Mmari K, De Meyer S, Michielsen K, Basu S, Acharya R, Lian Q, Lou C*. Marching to a Different Drummer: A Cross-Cultural Comparison of Young Adolescents Who Challenge Gender Norms[J]. J Adolesc Health, 2017,61(4S):S48-S54.)。
性别规范是一个社会内大多数人对作为男性和女性应有的行为举止和思维习惯所持有的预期,这种预期通过规范的形式对不同性别的行为表现进行了制约,一旦背离该规范,就会被认为很“不自然”“不正常”。性别规范在青少年性行为决策中起着关键作用,青春早期又是人的一生中性与性别发展最关键的时期,鉴于比较不同文化背景下性别规范如何影响青少年尤其是青春早期青少年的研究很少,该论文通过比较四个国家的城市贫困地区中小年龄青少年挑战性别规范的表现和后果的异同,探讨了不同文化背景下性别规范对健康的影响。
在该论文中,研究人员选取了四个研究点(中国上海、印度新德里、美国巴尔的摩和比利时根特),由当地访谈员分别对小年龄青少年及其家长进行叙事性及深入访谈。访谈内容包括青少年对性与性别的认知,从同伴、家庭、学校、社区环境中感受到的性别规范,以及如果不遵守这些性别规范会有怎样的后果等内容。研究人员采用主题分析法通过定性分析软件Atlas.ti分析了共238名受访者(129名青少年及109名家长)的访谈内容,结果发现不同地区受访者认为对现有性别规范的挑战有相似之处。文章对比了各地受访者对男孩子涂指甲油,女孩子踢足球、玩橄榄球,以及女孩子穿着男式衣服的态度,发现尽管青少年对性别规范的认知很大程度上受刻板印象的影响,然而已显现出更能接受女孩子穿着男性化服装以及参与传统认为只有男性参与的运动的趋势,但对于男性穿着女性化服装、参与女性化活动仍难以接受。总体而言,各地区不符合传统性别规范行为的男孩或女孩都更易遭受言语、肢体和心理的伤害。
文章指出,尽管青少年偶尔跨越传统性别边界的行为可被接受,但如果行为举止严重背离性别规范,青少年将会感受到较多的偏见,社会对男孩女性化的偏见尤盛。刻板的性别规范进一步巩固了霸权的男性气质(Hegemonic Masculinity)的统治地位,而过度强调男性气质对两性的健康都是有害的。青少年健康相关领域的人员应加强对现有青少年成长氛围的改善,使之更具有包容性。
该项目在中国区的开展获得了世界卫生组织、福特基金会中国办事处以及上海市卫计委科研课题青年项目资助。